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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情飞扬的那些《大公报》女记者们

时间:2024-06-07 21:15来源: 作者:admin 点击: 26 次
图:从左到右分别是:吕碧城、蒋逸霄、彭子冈、杨刚、傅冬菊你曾经渴望战斗,你现在仍然斗志昂扬吗?好的,就我自己而言,一息尚存,就要战

 

图:从左到右分别是:吕碧城、蒋逸霄、彭子冈、杨刚、傅冬菊

 

“你曾经渴望战斗,欧博官网你现在仍然斗志昂扬吗?好的,就我自己而言,一息尚存,就要战斗。”意大利知名记者法拉奇这番自白,用在上世纪风云动荡年代《大公报》的女性传媒工作者吕碧城、蒋逸霄、彭子冈、杨刚、傅冬菊身上,最贴切不过。

 

当记者不易,奔忙劳碌不分日夜,更何况是女儿身,更何况逢了战乱。离家背井,她们不愿躲进闺房儿女情长,宁愿如热血男儿般,经战火砥砺,以一杆硬挺的笔,作枪作剑,写坚贞写忠诚写猛涨的沸腾的理想的梦。

 

梦尽头,是春天,是燕子的故乡吧。她们也会老去,但她们不会凋零。

 

在《大公报》的历史发展进程中

 

无数杰出女性

 

或是编辑、或是记者

 

奋斗在无声的战场上

 

曾以笔杆作枪剑报海沧桑未凋零

 

三月八日是国际妇女节

 

接下来就跟着我们了解一下激情飞扬的

 

那些《大公报》女记者们

 

大公报最早女编辑吕碧城

 

因英敛之推荐,吕碧城于1903年起担任《大公报》编辑,成为《大公报》历史上首位女性编辑。二十余年后的1927年,蒋逸霄进入天津《大公报》任外勤记者,后成为副刊《家庭与妇女》的主编。在那个年代,进入报社从事新闻工作的女性本就稀少,吕碧城和蒋逸霄各自依靠工作优势,以《大公报》为平台,撰写并编发了大量兴女权以及提倡男女平等的文章。

 

蒋逸霄出生于江南某小镇,曾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院和南开大学等就读。她少时喜读书,却因父辈“重男轻女”思想所扰,无书可读。无奈,只得去大哥的书箱里偷,偷得《红楼梦》和《西厢记》,欧博其余的,还要自己去镇上小书舖买。甚至她长大后去北京读书所需的费用,都是母亲一人偷偷为她攒下的。
 

 

图:吕碧城在哥伦比亚大学照

 

与蒋逸霄不同的,是出身望族的吕碧城从小受良好教育,通音律,十五岁已能写出漂亮诗文。但碧城十二岁时父亲辞世,家产被人霸占。她为讨公道,写信予江宁布政使樊樊山求助。谁知此举却遭早年与吕家订婚的汪家诟病,说吕家女儿太过大胆,并借故退婚。此事对吕碧城影响颇深。才貌俱佳的她,身边从不乏有钱有权之追随者,却终身未婚。原因,或可从退婚一事上窥见一二。

 

两人少时经历虽不尽相同,却都切身体会到彼时社会的重男轻女,因而生出兴女权与办女学的想法。

 

大公报首位女记者蒋逸霄
 

 

图:蒋逸霄

 

1930年2月至11月间,天津《大公报》共分59次,连载蒋逸霄的长篇通讯《津市职业妇女的生活》。文中,她写了洗衣妇、女职员、歌女和女记者等普通女性市民的生活,文笔清丽。1936年,她又往上海《大公报》工作,并且长期负责撰写“上海职业妇女访问记”专栏的文章。

 

而吕碧城进入《大公报》后,借助该报的社会影响,提出倡导新式女子教育的主张。在她看来,仅仅将女子培养成识得几个字的贤妻良母是不够的,还应予其包括德育、智育和体育在内的全面的知识训练。“试观五洲之国,女学昌,其国昌;女学衰,其国衰;女学无,终必灭之。”在当时的《大公报》上,刊登过吕碧城这样笃定有力的文字。
 

 

图:吕碧城在伦敦

 

同年,在英敛之等人支持下,欧博娱乐吕碧城创立北洋女子公学,并任总教习。

 

吕碧城在《大公报》工作时日虽短,成绩却不应小觑。彼时的《大公报》,因她的坚持,大量刊载宣扬男女平等的文章,不单开拓了报章销路,亦是大公报人敢言敢为品性的映照。

 

子冈杨刚双剑合璧

 

将新记《大公报》时期两位知名女记者杨刚和彭子冈的故事并置,不仅因为两人名字中都有个“刚”(冈)字,也不仅因为两人都曾为《大公报》写过漂亮的文章,还因这两人的早年经历,及其后置身革命追逐理想的胆识,实在有太多相似。无怪当年二人曾与《新民报》的女记者浦熙修一道,被时人赞为“三剑客”。

 

图:学生时代的杨刚

 

“竦长剑兮拥幼艾,荪独宜兮为民正。”屈原《九歌》里的“剑者”,敢为民言,为百姓疾苦奔走呼号。此种大义与担当,又何尝不是近世记者的写照?

 

1905年,杨刚出生于江西省萍乡一个官宦家庭。而在九年后,在江苏苏州一个书香门第,子冈降生。在物质丰裕的环境中长大,两人固然有机会接受良好教育,却也对大家族里“重男轻女”等观念渐渐生出反叛的心思。
 

 

图:青年时彭子冈

 

杨刚十七岁时,往南昌葆灵女子学校读书,能“口若悬河地发表议论”,还曾在“五卅惨案”后上街宣讲革命道理。十七岁那年,承继了母亲刚直脾气的子冈,因厌恶“优闲的士阶级的学校教育”,曾写下这样一句话:“我是有血性的人,这常使我独自恼恨,但结果只使我起了更强烈的颓废。我的魄力呢?!我那狮子般的魄力呢?!”

 

不必说当时,即使如今,欧博allbet敢用“狮子般魄力”形容自己的女子,怕也罕有吧。

 

1928年,二十三岁的杨刚被免试保送至北平燕京大学;1934年,二十岁的子冈考上北平中国大学英语系,亦离家进京,去感受冷雨、玉米和高粱的异乡了。

 

子冈杨刚走进大公

 

在北平,在革命的风暴旋涡里,杨刚与子冈两人的反叛性格,又被更热烈地激发出来。

 

她们都是受不了沉闷单调读书生活的人,理应地,她们的生活她们的思想也不会被困在象牙塔中。到北平后不久,杨刚在朋友郑侃介绍下加入中国共产党,开始学习《资本论》和《共产党宣言》等,开始在校内组织社联和文学研究会,召集进步青年加入。子冈更决绝,入学不及一年便离校,往沪,任《妇女生活》助理编辑。
 

 

图:新婚后的彭子冈

 

初出茅庐,子冈便以一支健笔写“三八”妇女节的游行,写深秋十月的学生示威。而那时的杨刚,经历了国民党的牢狱苦,又接连发表描述进步青年寻求精神解放的小说如《肉刑》等,也是铁了心,要“以笔作剑”,写那个在心里“沸腾的梦”。

 

子冈在上海时,杨刚在北平,任《大众知识》编辑。可以说,两人作为新闻工作者的职业生涯,都是从1936年10月开始的。唯子冈进入《大公报》的时间,较杨刚早了一年。

 

1938年初,子冈进入汉口《大公报》,同年夏,与丈夫徐盈一同被报社派往重庆,开始了她在陪都的八年记者生活。这八年,见证了子冈记者生涯的辉煌。甚至她晚年病重半昏迷时,听见病房水箱的“呜呜”声,竟误以为是“嘉陵江上的汽笛”。

 

大公敢登子冈敢写
 

 

图:彭子冈夫妇与儿子合影

 

当年重庆新闻界,流传着这样一句话:“只要《大公报》敢登,子冈就敢写。”的确,上到军政要人的自私或伪善,下至寻常百姓的油盐柴米,没有什么能逃过子冈敏锐的目光。

 

在当时国民政府粮食部召开的记者会上,子冈讽刺提倡民众食用“营养米”的部长徐堪;在战时节约储金运动集会上“请教”孔祥熙,她请这位“心宽体胖、面色红润”的行政院副院长谈谈“养生之道”。同时,她也在文章中记下重庆的米价涨了多少、棉布的成色如何等等,事无巨细,笔调温和,行文用词与她在记者会上泼辣大胆的表现颇不同。正如其子徐城北在《回忆母亲子冈》一文中所写:母亲是一名“既温婉又叛逆的女性”。
 

 

图:杨刚

 

正当记者子冈在重庆如鱼得水时,一九三九年九月,杨刚到香港,接替萧乾任香港《大公报》“文艺”和“学生界”两个副刊的主编。上任初,她在《重申〈文艺〉意旨》一文中说:“《文艺》篇幅小,野心却有一个,它要放映这民族囫囵的一整个,从内心腠理到表皮。”

 

因了这“野心”,杨刚在这小篇幅上做起了大文章:编辑发表延安作家的作品,约请丁玲以《我怎样到陕北》一文谈延安路上的经历见闻,刊登艾芜描述桂林战时难民生活的《难民哀话》……如是种种,杨刚将《文艺》副刊由萧乾主持时期的“绅士”,一步步变为“披上战袍,环上甲冑”的“战士”。

 

杨刚赴美子冈留京

 

固然生长在金戈铁马的年代,固然不畏强权不惧艰难,子冈和杨刚骨子里,仍有女子的温存细腻,也因此,她们的随笔和专访,总能以细节引人入胜,以情动人。

 

杨刚1943年离港赴渝,主持重庆和桂林两地《大公报》文艺副刊。一年后,她赴美深造,兼任《大公报》驻美特派员。在美四年间,她以“美国通信”的名义,写出多篇描述美国农民或工人的文章,细节丰渥,历历如在目前。譬如《蓓蒂》一文,她以与自己同室的美国女孩蓓蒂失恋又失业的经历,暗示出美国贫富悬殊等社会问题。“一种又像低声哭、又像骂、又像诉苦的声音连续不断从那灰白影子发出来。那是蓓蒂。”文章这最后一句,读来真真叫人怜惜又哀伤。
 

 

图:杨刚(左一)1946年与赖来力、史沫特莱、陈翰笙合摄于美国

 

当杨刚在纽约中国城拥挤的街上走着,当她与威尔逊总统轮三等舱内的黑人茶房聊天时,子冈正与丈夫在北平。两人住在西旧帘子胡同一座小四合院,白天各自骑了自行车出门跑新闻,晚上回家写稿,然后去胡同口的电话机旁,一字一句将新闻稿读给天津《大公报》的同事。次日一早的报上,便会出现题为“北京电话”的文章。文中,有门头沟的隆隆炮声,也有中山公园的芍药和大觉寺的桃花;有领粮时因丢了户口证而“嚎啕大哭的老太婆”,也有进步学生和罢教的穷教员。

 

寥寥几笔,子冈将那城和城里的故事,一股脑儿摊在读者眼前。她是爽直的,所以读者常可从她的文章中见到感叹号,见到短而有力的句子;她也是细心的,当她排除种种妨碍“漫步”在解放区的张家口市,她留意到农民减了租,妓院没了生意,过去的蒙疆剧院改了“人民剧院”的名,演起《子弟兵与老百姓》来。
 

 

图:彭子冈(右一)1950年参加华沙世界青年节

 

解放后,子冈和杨刚各自去了新岗位,可不变的,是她们的敢言。反右时期,杨刚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以“金银花”为笔名发表《请让我也说几句气愤的话吧》。同样的,在这敏感紧张的情形里,子冈“狮子般的魄力”不减,建议记者多写反映社会真实境况的新闻,而非一律唱高调。如此直言不讳,似乎注定了两人在那个风雨飘摇年代的运命:1957年10月,杨刚突然辞世;1988年,曾被划为“右派”的子冈,在瘫痪八年后默默逝去。

 

所幸,那么多年过去,女儿眼里“不会用针线”的妈妈杨刚,和儿子眼中“从不掖着藏着”的子冈,及她们留下的带体温的文字,仍旧像灯一样,照亮新闻人前行的路。
 

 

图:杨刚所著《美国札记》

 

幕后英雄傅冬菊

 

有人站在台前,激扬文字,论数战时政府腐败民生凋敝;亦有人穿梭于幕后,联络沟通接洽,起了不可少的桥梁的功用。傅作义将军的大女儿傅冬菊,便是这些“幕后英雄”中的一个。
 

 

图:傅冬菊

 

1945年傅冬菊大学毕业后,进入天津《大公报》任记者。彼时,记者是时髦职业,女记者的穿着和恋情更是常常成为一些小报的报道对象。傅冬菊却厌恶这类应酬,自愿往副刊担任编辑,以减少抛头露面的机会。所以,傅冬菊虽是傅作义将军的“大小姐”,但在大公报同人眼中,她是正直的、坚持真理的、作风朴实的优秀报人。

 

曾经,傅作义留意到《大公报》副刊上经常刊登进步文章,认为女儿受了共产党影响,劝她出国深造。傅冬菊则告诉父亲:“在国内,我可以为国家做许多事情。”这“为国家”做的事情中的一件,是成功劝说父亲与共产党和谈,和平解放北平。经傅冬菊反复劝说,又在解放军攻占新保安和张家口的压力下,傅作义最终同意与共产党谈判,并于1949年1月宣布接受和平改编。
 

 

图:傅冬菊倚栏留影

 

解放后,傅冬菊调入《人民日报》当记者,“文革”中曾被定性为“阶级异己分子”而遭批斗。“文革”后,傅冬菊来港,在新华社香港分社工作了十二年,退休后回京,住在二十多年未装修的老房子里,领取退休金安享晚年。

 

曾有人问晚年的傅冬菊:若你当年听了父亲的话,出国深造,会怎样呢?当了一辈子记者的傅冬菊回答: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,我依然会留在国内。
 

 

图:傅冬菊与天津《大公报》同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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